恋之巴黎 文/池倩倩 我站在巴黎,地图在脚下,石板路印证着自己原有的幻想。爱恋巴黎,只凭着一个初会即永别的眼神、一股萦绕记忆中的味道、一缕抚在肌肤上的湿气温度,就忆起和巴黎的交会......7年的巴黎,就这样揉进生活里。任性、颓废、感动或是振作,我理所当然的牢牢依附着巴黎,并且狠狠的以她为借口,让所有的行为情绪变的理直气壮。 一座私人住宅,看门人手里拿着个吸尘器--他是出来到街角上守侯什么东西的;送货人的举止从容,但又一脸厌倦,他们把车停在了人行道上;咖啡馆的伙计正在翻背心兜找零钱,神情傲慢,满脸的不高兴;戴盔形帽的邮差骑着摩托车东奔西跑;连那些合同工都正在往汽车的雨刷上夹罚单--这些人正在工作。于是立即觉得自己是个旅行者,外国人,无足轻重,虽然运气不错,但一切都是虚的,这其中没有我。所有人忙碌的样子,看了就觉得是对我的一种责备,还是驱逐的一种巧妙表示:要在巴黎真正找到自己的位置,必须融入一项看来像是强加给你的使命之中,而不是碰巧你正呆在那里。 有许多半个法国人,带着流利的法语,深色的皮肤,以及有一天要功成名就的期许,来巴黎学习艺术,筑梦。原因是非洲有许多小国家在以前或现在还是法属地,而在巴黎,比较能够容纳不同肤色学生的,通常是艺术学校。只是昂贵的消费让生活陷入紧张,艺术则逐渐萎缩隐藏。仗着流利的法文,他们可以很快找到短暂的打工机会,勉强温饱之后,稍微有一点余裕就又投入创作里,就这样一脚踏住现实,一脚踩在梦里。有一个交情颇为不错的黑女孩儿ELISE,在学校的时候,我念时尚设计,她念摄影,毕业制作时,我们合作过一系列时尚大片,很生活而精致。ELISE在一周内,有5天是百货公司售货员,2天是艺术家,而我在一个月里,2周半是设计师,1周是欧洲导游,半周是卖文字的人。 到她家吃饭就成了真正的"便餐"。一次,她说要庆祝搬家,邀我去做客,到了之后才发觉厨房里瓶瓶罐罐任意摆置,零零落落的锅冷灶冷。象置物物间的小厨房里,除了一个单嘴煤气炉和冷水洗手台之外,嗅不到厨房的味道;只有从一袋马铃薯里得到暗示,问题是连马铃薯都还没削皮。才知道,客人只有我一个。因为刚搬完家,没餐桌,以后可能也不会添购,我们就在客厅倚着墙席地而坐。 后来还是吃到了从简单外卖店买的白烤鸡肉和白煮马铃薯。开饭时,已是晚上9点了,就着窗外深秋的月光,喝着从超市买来的2欧元一瓶的红酒,没有任何心理负担,漫无目的乱聊着我们的梦想。每个到巴黎学艺术的人都带着一个梦想来,活在巴黎的天空下,梦便实现了一半。 人在巴黎,不单只可以自由随性的放纵情感,而是要为自己找到一个位置,一个坐标,一个可以挖掘性灵的借口。而我的借口,就是在寻常百姓家里作息、呼吸,在巴黎。 而巴黎的现实则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字"PARIS"。把这个字剥开来,用艺术的观点,演绎成5个法文单词,那正是我所认识所感动着的巴黎: PARADIS--天堂;ART--艺术;RENCONTRE--相遇;INSIPIRATION--灵感; 以及,SONGE--梦想。 |